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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宴的人可以带上两个随从，方宇卓显然是无人可带。司徒空满口答应下来道：

    “好，不过小扬这装扮可要改一改。”

    方宇卓点了一下头道：

    “赶快去准备吧，小扬小扬的，还真亲热，不打搅二位了。”

    方宇卓朝内室走去。

    斛律武见到自己这个“儿子”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拍着他的肩膀道：

    “小翔，陪爹出去走走吧。”

    后院，父子两人在满是桂花的院子中默默前行。方宇卓看到斛律武连续叹了几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道：

    “父亲大人是想要翔儿和斛律府划清界线吗？”

    斛律武一脸吃惊的说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方宇卓点头道：

    “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自有打算。”

    斛律武再叹一口气道：

    “今天你祖父大骂了我一顿，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这种怀疑就是谋逆的大罪。唉，也许你祖父是对的，是我太多心了。”

    方宇卓又是一阵黯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牧、岳飞、袁崇焕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到死都没有想到谋反。这都是忠君的思想造的孽，而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大伦，几千年来深入人心。每个王朝嫡君即位，再暴虐专滋也是众望所推，他们这些人对天子的尊崇已经到了是非黑白不分的地步了。选择死都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当年李牧在邯郸前线以谋反罪被毒酒赐死，这位一生未尝一败的绝世名将就这样死在自家大王的“恩赐”之下，他要是想要造反，邯郸城内能活出几个人来。在明朝，十几个监军的太监一道圣旨就把手握二十万关宁铁骑的袁崇焕抓回了北京，当众凌迟而死。怪不得后来的吴三桂要造反，前车之鉴啊。岳飞更是不用说了，就拿南北朝来说，高长恭、宇文宪哪个不是因为功高震主而惨死的，这些人想要造反还不容易吗？或许，他们都知道会死，只是连造反的想法都不敢有。在他们眼里，皇帝让自己死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看着方宇卓沉思的样子，斛律武开解道：

    “小翔本处江湖实不该居于庙堂，在必要的时候，我斛律一门会跟你划清界线的。”

    方宇卓心中暗道：晚了，他们现在已经把自己列入了诛杀的名单了。但他嘴上却说：

    “放心吧，北周的威胁远未解除，没人会自毁根基的！”

    斛律武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方宇卓又和他闲扯一番之后转身离去。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规则的游戏，方宇卓已经做了奉陪到底的打算，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包括斛律家族在内。

    方宇卓走出后院的时候扭头看到远处正和斛律燕攀谈的杨正，他知趣的绕开了他们。只是不知道杨正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做好了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司徒空和卢沐、吴昊、袁农是肯定会站在自己一边的。如果杨正、武怀德这两个人不和自己一条心，也许，方宇卓真的会痛下杀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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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渐渐降临，边关胜利的消息确实鼓舞人心，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情景便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苦了那些战死异乡的将士的家属，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当一支数百人的乐队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宫门已经陷入眼帘。司徒空正拉着女扮男装的卢扬的手到处指指点点，引得杨正连忙上前示意他们安静，宫里可不是灯会，稍不注意就有杀身之祸。与司徒空相比，刚刚赶过来的吴昊则显得很低调。颜雨莹、斛律燕这些女性照例是不参加这样的晚宴的，倒不是这个时代重男轻女，有些识时务的官员是不愿意女儿嫁入皇宫的。当然，也有刻意打扮一番期盼被皇帝瞧上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不同，其中背后的心酸又有几个人看得到。

    此时有内侍跑过来耳语，说太后要见方宇卓，众人同感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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