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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正的心痛，没有半分虚假，因为混战之中他的一颗心破裂了。

    也就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了自己是外强中干，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慢慢地，战场中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天道的十股力量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武道、妖族、魔族虽然都在对抗天道，却是各自为战，被联合在一起的天道力量打得节节败退。

    此消彼长，天道的力量在逐渐地增长，而武道、妖族、魔族的力量在逐步削弱。

    此时易九霄才真正地焦急了起来，他宁愿就此陨落，也不愿意身体被天道力量所占据。

    那样或许他将变成一尊雕像，成为天道所掌控的一枚棋子，他将不会是自己。

    但着急又有什么用处，他控制不住这混乱的局势，包括自身的武道力量。

    争斗还在继续，又经历了几场交锋，天道的优势更为明显。

    武道、妖族、魔族的力量兵败如山倒，在天道的强势之下几无还手之力。

    其中最惨的就是武道，被天道挤压在一隅，几近消忘了。

    面对着天道的强横，魔族和妖族并没同仇敌忾，也没有伸出援救之手。

    他们选择的是各安天命，在奔逃之中将易九霄的五脏六腑践踏得残破不堪。

    到了这一时节，易九霄反而不觉得痛了，在他的内心之中只有悲凉。

    或者心死了就不会觉得痛，他已经没有心，也没有肺了。

    可是他依然还能看得见，他还没有彻底地迷失自己。

    天道似乎与武道的仇恨最为深切，一副不将其欲知置之于死地不罢休的模样。

    它们放弃去追逐妖族和魔族的力量，而是全力去追杀残存的近乎消亡的武道力量。

    几十息之后，武道力量终于躲不过天道力量的扑杀，彻底灭绝了。

    为什么？易九霄很想对九天十地高声大吼，但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到了这步田地，他依然没有死去，因为他还有感觉。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刻骨地感受到原来这世间真的有比死还痛苦百万倍的事了。

    他的躯体已不再属于武道，而是被天道所占据，当然还有残余的魔族和妖族。

    可以预见得到，在天道的碾压之下，魔族和妖族的力量消失是迟早的事。

    “我不甘心！我绝不做天道的棋子，为天道所操作。”

    易九霄虽然没有了力量，没有了意念，但还有一股不灭的意志。

    或许躯体会死去，意念会消亡，意志却能永恒在天地之间。

    “我自始至终都是个凡人，我易九霄的身体永远只属于自己，不属于武道，也不属于妖族和魔族，更不属于什么天道！”

    易九霄的意志如游魂般一遍遍地在躯体中回荡，不愿意消散，也不甘愿屈服。

    “你说得很对，你不需为任何道所控，你只做自己便对了。你是在苍天之心诞生的灵魂，我不会让你消散的，我即便拼劲最后的灵力也要救你。”

    说话的竟然是苍天之灵，他的意念突然出现在易九霄即将沉沦的识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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