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撞上-《锦堂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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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逄枭已经能够猜测到,这次的事必定是因秦宜宁与卞若菡的恩怨而起。

    他自己的结发妻子,自己还能不了解?她素来安守妇道,从不做有亏妇德之事,这次与卞若菡之间的恩怨,根本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卞若菡多疑敏感,又没脑子,做出的事总不计后果,显然她是已将事闹到了皇后跟前,皇后身为*又不好不理会,这才不得不将秦宜宁以作伴的理由留下。

    只是人虽是留下,逄枭也确定皇后在没有李启天的吩咐时没有胆量伤害秦宜宁,可无缘无故被人怀疑至此,对秦宜宁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逄枭挥手让虎子退下,独自一个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便做定了主意。不管怎样,他也得去瞧瞧自家的宝贝疙瘩。

    逄枭去寻了一身夜行衣换上,怕带多了人会露出马脚,就只叫上了穆静湖。

    二人一身黑衣融入夜雨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秦宜宁结束了一整日的诵经祈福,与皇后又闲聊片刻才回到厢房,这几日清粥小菜吃的她略有清减,但因心静又不自寻烦扰,秦宜宁的精神比从前还好。

    让寄云和冰糖给她留下一盏灯,秦宜宁便让两婢女先睡下,自己披散着长发,披着一件深蓝色的袄子在灯下纳鞋底。

    这是她约莫着昭哥儿和晗哥儿七八岁时能穿的大小做的。山高路远,她与逄枭又在风口浪尖,说不定做的小了,还没等送出去孩子们就不能穿了。所以秦宜宁给两个孩子做的衣裳鞋袜都是往大了做。

    寄云和冰糖其实不累,相比较秦宜宁白日里要陪伴皇后和庄嫔跪在祠堂里念经祈福,她们二人要自在的多。

    只是她们知道,王妃每一次为两个孩子做针线时身,都格外的喜欢安静,也不怎么喜欢闲聊,她们便知道秦宜宁是在借由做针线这件事来思念两个孩子,这个时候或许除了王爷,王妃估计不愿意任何人打扰。

    是以冰糖和寄云就都歪在外间临窗的暖炕上小憩。

    绢灯挑的明亮,秦宜宁垂下的长睫在脸颊上落下小扇子一般的阴影。

    逄枭与穆静湖飞檐走壁,避开层层守卫来到秦宜宁所居的屋顶,悄无声息解开片瓦,看到的正是这个画面。

    逄枭看着秦宜宁灵活的双手和专注的神情,再看她手中那一双孩子的鞋子,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心疼不已。

    平日里她虽然极少将思念挂在嘴上,可一个母亲,哪里有不想念自己孩子的?她不长在他跟前唠叨,只是因为不愿意他为难罢了。

    此时逄枭对秦宜宁的愧疚和怜惜已到达极点,对害的他们一家人分离两地的人也恨到了极点,更对造谣污蔑秦宜宁的人恨之入骨。

    逄枭和穆静湖交换了眼色。

    刚要下去见见秦宜宁,穆静湖忽而轻轻的碰触了一下他的手臂。

    逄枭立即警觉的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抬眸寻问的看着穆静湖。

    穆静湖指了一个方向,逄枭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他们所处位置的屋顶颇高,能够透过雨幕中氤氲的灯光,看到来回巡逻的侍卫,甚至看得到别苑大门前的那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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