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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多，快点进去。”杨文小声地对我说道，一边推着我往门里挤。我木然的随着杨文进到里屋，关好门，门把手上“暂停营业”的牌子随着震荡摇摆了两下。我的脑中不停在想着，面前的杨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来我诊所干什么？难不成和杀害杨叔凶手有关系？

    杨文管也没管愣在门口发呆的我，径直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瞅了眼我乱成一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沙发床，皱了皱眉头，四下张望了下，兀自走到墙角搬了把折叠椅，展开后放在我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上去，又毫不客气的抄起我桌上的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气咕嘟咕嘟的喝掉了大半瓶。

    “还愣在那里干嘛，过来坐下。”幼稚的童声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显得十分滑稽。我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目的，于是小心翼翼地贴着墙，亦步亦趋地走到办公桌前坐好。

    “我有那么可怕么，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会怕我这个九岁的孩子，说出去可笑死人了，哈哈哈。”杨文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嘲笑着我，可是目光却依旧阴狠。

    我正视着杨文的目光，只觉得这目光仿佛要把我整个人看透一般，令我从心里一阵胆寒。这目光中饱含着岁月的洗礼，绝不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小男孩所能办到的。我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小男孩，小圆脸、浓眉毛、大眼睛，看上去和一般大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脸上并没有这个年龄孩童应有的天真，转而是与身份格格不入的阴鹫。令人更加奇怪的是，这个男孩的言谈举止给人感觉都很像是一个成年人，对人的防范心也很强。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理会杨文对我的嘲笑，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叫孙绅对吧，我来这里当然是来找你的。”杨文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杨文，虽然之前我们并没有碰过面，但是我就住在你养父母家对面。你的养父母和我关系很好，在收养你之前经常和我走动。然而昨天你的养父杨涛的尸体在市郊的后山被人发现，我也恰好查到你两周前就请假离开学校了，同时在这两周内你并没有回家，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你养父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我很厌恶的看着杨文，他之前的举止让我觉得十分没有教养，真不知道杨叔杨姨怎么领了这么个野孩子回家，因此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起他来。

    “先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我刚才都说了，我来这里是找你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孙绅？”杨文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问题。

    “无关紧要？你的养父已经死了，养母目前也处于失踪状态，你说这些无关紧要？其实你不是孤儿对不对？你之前所谓的那个‘希望之家’我也去过，那里已经查封一年了。你接近杨涛夫妇就是为了杀人掠货？还有我就是孙绅，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笑话，你可以明目张胆的调查我，我难道就不能调查你吗？”杨文突然坐直了身体，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孙绅，五年前的事情你究竟还记得多少？”

    我心口像被人猛地打了一拳，眼前这小子为什么会知道五年前的事情？虽说五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人是有几个，可都是我和川江信得过的人，他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呢？我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弯着腰俯下身子眼睛紧紧地盯住杨文：“你说明白一些，五年前的什么事？”

    “不要激动，我就是问你五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杨文抬起双手，对着我悬空向下压了压，示意我坐下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冷漠地对杨文说道。刹那间，小梦和川江的身影以及那天的情景又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喘着气，努力地平息着我情绪，一想起五年前的那天，我心中就无比的沉痛。

    “我可是特地跑来帮你的，你就不能配合配合么，不要一直对我存有敌意好不好。”杨文似乎突然生气了，话语也带了不小的戾气。“快点回答我，你还记得多少？”

    “那你先回答我，你和杨涛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虽然不清楚这个小孩是被什么人指使过来试探我的，但我知道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然自己绝对会被他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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