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风月场-《宅凰之梧桐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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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华听完绿竹解读之词,心中暗想:不愧是花魁的好姐妹,果然厉害,这样的词竟被她轻描淡写说的如此美妙绝伦,看来是我亵渎造次了。

    正在暗思时,就听香缘说道:“今日得端木大人亲睐赠半阙诗,我这里再为大家起一行诗,说着已伏案用桃色墨写下,那诗名为《桃花吟》,只见那字写得行云流水,宛如一朵朵桃花盛放在白色纸面上,煞是好看。”

    香缘写完自顾向众人念道:“一叶轻舟桃源里,一尺仙山一寸雨。满园红粉关不住,春江暗涌斜风倚。”

    就在众人琢磨诗中原味时,香缘却将那诗稿撕得粉碎,正在众人惊诧时,香缘将撕碎的诗稿往天上一撒,那撕碎的诗稿顿时变成漫天的桃花花瓣四处飞舞,就在那些桃花花瓣缓缓落下离地一人高时,那些花瓣却忽然变出一个桃林来,那桃林中还有几间茅舍。正要细看时,就见香缘将一块桃色锦往绿竹身前猛得一展,瞬间就见绿竹已坐在桃林茅舍中正在抚琴。众人一时就看呆了。

    随着绿竹的琴音,那粉色桃林又慢慢隐去,一片绿色竹林又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见那竹叶还在慢慢舒展,叶子越长越大,长到人手掌大小时,在叶子根部全部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彼岸花,每朵彼岸花的花蕊中都坐着一个小绿竹在抚琴,整个场面整齐肃穆,众人已完全看呆在那里。

    乐曲变得低沉下来,彼岸花也慢慢收起,当完全收回后乐曲也停了下来,大家忙着再找竹林茅屋里的绿竹时,那茅屋已飞在高空中,又有无数上绿竹从茅屋里飞身而下,一个个飞下后全都叠在前面舞台上站着的绿竹身上,随着茅屋缓缓下落,绿竹也越飞越慢,当最后一个绿竹从茅屋飞下后,那茅屋与竹林忽然变作一张张撕碎的纸花慢慢落下。大家看台上仍旧是香缘与绿竹两个正笑吟吟站着。

    四周掌声雷动,端木华忙收回意识向香缘和绿竹看去,就见绿竹正深情的看着自已,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仿佛长着勾魂摄魄的明珠,四目相对,端木华竟也看呆了。

    此时香缘与绿竹已牵手走下台来,只见那半圆舞台上几个姑娘们已飘然而至,人人手抱琵琶,弹着一曲《杏花落》,只见她们穿着白色舞裙、轻纱薄罗,飘若云仙,宛如浮花,婀娜妩媚,撩惹多姿,就在乐曲进入低沉时,忽然从舞台两侧又飘出几个白衣女子在空中作着各种飞天的舞姿,皆以薄纱蒙面,长蛇般的水袖随着乐曲上下翻滚,空中慢慢有雪花往下飞落,就在那些雪花落地的瞬间,却又化作一只只白色的蝴蝶腾空而起,那些白色蝴蝶在空中飞舞着,翅膀的颜色又慢慢变成彩色而那些从天而降的白衣舞者和地上的白衣舞者,和那些蝴蝶一样,几个舞姿后衣裳也变成了五色间杂的彩衣,顿时舞台上下倒处是五彩斑斓的仙衣蝶裙在飞舞,一时天地喧闹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时白恩泽问道:“两位哥哥长年在京城,这究竟是什么,怎么象神仙变法一般?”

    端木华未及答言,吴有中已说道:“这是胡人那里传来的幻术,在空中撒下幻药,又做了些手脚,不过都是假象,哪里来的神仙,你学几日也就会了。不过那幻药用量有讲究,不能时间过长。”

    这时香缘已拉着绿竹来到端木华桌前,白恩泽来京都有些日子了,已明白姑娘此时亲自来桌前的意思,忙拉起端木华的手递到绿竹手中,返身打开酒桌旁的暗门,一把将二人推了进去。

    两人进了暗门内,屋内却放着一张梨花木雕着鸳鸯戏水图样精致趣雅的胡床,上面一应床帐卧具齐全。

    端木华虽有满腹诗才,先前父亲管得紧,后来太太管得更紧,虽也听过风月场中情景,但终未得尝试,来到这风月场上却有些不自在,才刚吟诗时的气度风范已失了一半,听得门外众人都在哈哈大笑,便略略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绿竹毕竟是风月场上走惯了的,这种场面几乎天天都能遇上,所以也不遮掩,回身关了门,便拉着端木华的手两人齐齐坐在炕沿向端木华问:“阿郎哪里高就?看着面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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