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阳光等于卤肉饭-《邪痞首席的七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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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心接过来,一长串陌生号码,放在耳旁,“你好。”

    “姐姐?”低沉阴冷的声音带着不屑与嘲笑传来,“安小姐真会为自己打算,自己的女儿都不承认呵。”

    “是你!”安若心神色一变,双面煞白,是他,是那神秘的面具人,她走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妈?”

    “别急。”那边有带着呵气呼吸的笑声,轻微的碰撞声,他在喝酒,安若心彷佛能想象到他所在的情景,漆黑的屋,清冷的月,银制的面具湛蓝的眸子,手中摇晃着红色酒杯,嘴边带着残忍的笑意,“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安若心神情变的激动,“既然是你和他的私人恩怨,为什么要牵连上我,不觉的这样很无耻吗?”

    “无耻?”

    沉默了十秒钟,溢出一声轻笑,“我喜欢这个词,却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这两个字,是要付出代价呢!”

    安若心胸口一紧,想起袁舒梅受难时的表情,手撑在墙上,“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妈妈。”

    “好。”沉声答应,不经思考,“每项工作都能成功完成,我很欣赏安小姐。”

    “这次又要我做什么!”

    她暗自握紧手心,沁出薄汗,“还有,给我证明我妈咪现在过的很好。”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见面。”他低声一笑,蓝眸闪过一丝玩味,“我很期待这天的到来。”

    啪!电话切断了,安若心盯着发光的屏幕发呆,这次打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再拨回去,依然是空话,查询亦查询不到。

    她挫败的扔下手机,双手撑在额上皱眉悔愧,遇上慕熙泽,对自己来说,是人生最大的噩耗。

    安暖暖跑过来,脸因活动量过大红的像待咬的苹果,闪着嫩光,“妈咪,是慕爹地吗?”

    她沉默不语。

    “妈咪?”安暖暖歪起头,眼睛突然自顾睁圆,“难道妈咪要和慕爹地结婚了?”

    她话音刚落,安若心瞢的抬起头,“不可能暖暖,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是你的爹地,我也不可能和他结婚,永远!”

    安暖暖愣了愣,长睫颤动着,精灵般黑色的眸子润上了水色,就在安若心道出那句狠话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本因打扫屋子脸上沾满了灰尘,鼻头脸颊额头更是斑斑驳驳灰尘与眼泪共存,随着她的哭声变成了泥巴脸。

    安若心睁眼望着她,不劝慰,不阻挠,更不言语,就是定定的望着她,暖暖的声音越哭越高,越来越响亮,她丢下手中的除尘拂子,两只肉肉的小手去揉双眼,哭的鼻涕横流,谁知手上的灰尘入了眼,眼内进了异物,像搁置了磨砂一样又痛又酸,她哭着哭着,头昏眼花,眼也睁不开,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的抽泣,抽泣。

    安若心一直看着,看着,不说话,不阻止,最终,拿下暖暖的手,冷冷问:“哭够了吗?”

    暖暖抽噎着,说不出话。

    “以后,不准再叫慕爹地,他是慕熙泽,是陌生人,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懂吗?”

    安暖暖咬着唇,止哭,鼻头愈酸,刺的她呼吸困难。

    “为什么一定要爹地,难道和妈咪在一起不好吗?没有所谓的爹地我一样可以让你过得好,尽管我们穷、不富裕,可是妈咪一直坚信有暖暖,有暖暖陪着我就够了,为什么你总是要别人来介入我们的人生!”安若心跌坐在地上大声呼喝,“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让妈咪生气,懂吗?”

    暖暖终于不哭了,跪在地上,头上的帽子早已掉落,及膝的公主裙铺撒在地上,刘海下一双大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服帖的匍匐在眼上,坚韧的咬着唇,在忍住哭声,忍住抽泣声,她点点头,深深吸了几口气。

    就算自己弄破衣服,就算自己闯了祸,就算自己被人欺负,就算遭受再大的气和不平,不管多少次妈咪从不会骂自己,更不会这样坚决而痛心对自己喊着不可能!妈咪说,我们是两个人,因为暖暖是最乖的,暖暖最体贴妈咪的,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最疼爱的就是暖暖,妈咪因为拥有了暖暖你才拥有了生命,你是妈咪的天使。

    现在,妈咪生气了,很生气,大声的斥骂着自己,一言不发,整个空寂的屋里只有自己的哭声在回荡,并冷冷的问自己,哭够了吗?

    她不再哭了,因为,妈咪在伤心,妈咪伤心时就会拒人千里之外,妈咪也许会永远沉默,也许会消失,也许会离开自己,也许会……自杀……

    暖暖伸出稚嫩的手,去抓,抓住那双冰冷的大手,“妈咪,妈咪,暖暖错了,妈咪不要生气……”

    安若心轻轻扯下她的手,沉默着走到纸箱前,默默收拾的手中的东西,咬着唇,因为慕熙泽,她向最心疼的暖暖发脾气了。

    仰起头,让鼻中的酸疼倒回胸口,吞咽下肚子,忍泪。

    不哭,说好一定忘记哭泣的滋味儿,不容许自己在想起来,说好与暖暖一起笑着过自己的生活,可是……

    她沉呼了一口气,轻言,“算了,暖暖,妈咪太激动了。”

    “妈咪不生气了吗?”

    墙角边传来暖暖轻声小心的回答,直到等到安若心一声“嗯”,安暖暖摸索着墙壁由跪坐的姿势转为了站立。

    “妈咪……”

    安暖暖咬着唇,“妈咪……”

    安若心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跑到暖暖身边,“怎么了暖暖,你的眼睛怎么了?”

    “暖暖的眼睛,看不到了……”

    暖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眼中布满血丝红液,流泪,一直在流泪,黑色的瞳孔边缘被红色笼罩,脏兮兮的小脸掺杂的泪水,就彷佛下一秒会流出血来,安若心心中一惊,把暖暖抱在怀里,“暖暖,能看到妈咪吗?能看到妈咪吗?”

    “妈咪,眼睛好痛,睁开好痛,闭上又恨痛苦,暖暖不想哭,可是泪水会自己流出来……妈咪,不要骂暖暖,暖暖不哭了,不哭了……”

    暖暖带着鼻音抑住自己的哭声去找寻自己的眼睛去抹自己的泪水,安若心慌忙抓住她的手,将她抱到水池旁,拧开水流帮她洗干净手与脸,用毛巾小心翼翼擦拭着眼角还残留的尘渣,她伸出手在暖暖面前摇晃,“是妈咪的错,妈咪错了,暖暖别哭了,眼睛还疼吗?现在能看到吗?”

    暖暖微微笑了,平时润红如樱花一样的红唇依然没有血色,点着头,“妈咪不怪暖暖就好,暖暖没事,暖暖的眼睛没问题了。”

    安若心这才松了口气,抚着她柔顺的褐色软发,“以后不准这样吓妈咪。”

    安暖暖沉默。

    门铃声响了,安若心跑到门前去看到是杜青青,打开门她满脸笑容,“若心,我来伺候你们吃午饭了。”

    安若心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心情,点点头让她进来了,杜青青望见屋子里一片狼藉,看了一眼水池边一动不动的安暖暖,总觉得气氛怪异到极致。

    “要搬家吗?你和暖暖怎么了?”

    “没什么。”安若心一笑,继续收拾东西,杜青青放下包包走到水池旁,水槽被水声溅起了颗颗水粒,哗啦啦的水声在屋里回荡,杜青青没好气走到暖暖面前,“这么大孩子还玩水,衣服都打湿了,别浪费水资源。”

    她靠近水槽伸出手,不经意望了一眼暖暖,双眼攸得瞪大,望着眼前的情景一言不发。

    暖暖……

    娇小的身子趴在水槽旁,由于水槽较高踮起了脚尖,一只手扒住槽边,一只手在倾流的水珠中左右晃荡寻找,摸索,杜青青脸色唰白!

    她……在找水龙头,想把水流关掉……

    可是,就在手旁,近在眼前,为什么在摸索!

    眼睛,明明是睁着的,赤红的像只乖巧的兔子,抿着唇倔强不语,耳边还传来安若心静静收拾东西的声音。

    杜青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她拧上了水龙头,抱起暖暖跑到安若心面前愤怒吼着,脸色全白。

    “安若心,再不去医院,你女儿就瞎了!”

    杜青青一声怒吼,安若心手中茶杯跌落到地上,转回头去看暖暖,圆瞪的眸中大而无神,手伸在半空中,向前摸索,“妈咪你在哪儿……”

    暖暖!暖暖!

    安若心顾不得换衣服,顾不上穿鞋子,从杜青青手里抢过暖暖奔出门去,身上仍然是除尘衣,脸上亦是斑驳的灰尘密布,脚踩着拖鞋向前狂奔,杜青青连忙锁上门追上二人,拦了车向前飙去。

    一路上,暖暖在发抖,嘴唇煞白,害怕的不敢讲话。

    “暖暖,别怕,妈咪带你去医院,没事的没事的。”安若心手足无措,两眼无神向前方看着,拍打着司机的后座,“麻烦开快点儿师傅,我这里很急。”

    “小姐,不能再快了,现在再快就超速了。”

    司机答着,行到大道上,人流欑涌,她越来越急,司机的车走走停停,又赶上了堵车,安若心一咬牙,打开车门抱起暖暖向前跑去,杜青青付了钱也跑下车,在身后高喊制止,“若心,不要慌,你这样乱跑只会让暖暖更难受。”

    安若心停在红灯路口,抱着暖暖靠在杜青青身上,“怎么办,最近的医院在哪儿,暖暖很难受,她很难受,我不想让她难受……”

    “别慌,冷静下来。”杜青青心中开始发酸,抓住她的肩膀,正对着她,“不要乱跑,我们到最近的医院去,暖暖的眼睛越久情况越不好……”

    “全怪我,如果不是我……”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向下砸,砸到安暖暖的脸上,她僵硬的身体缓缓柔和,动了动手指,贴在她的胸膛上,“妈咪,别哭。”

    安若心低头,暖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尽管是很牵强,很无力的笑,可她知道,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想拭泪,安若心胸口又痛又闷,即使心急如焚可又到不了医院,堵车越来越严重,人流越来越多,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暖暖的眼睛,就快毁在自己的手里!

    此时的她心底这么无措这么痛苦,面对暖暖的痛苦自己却什么做不到,什么都不能做!

    “安若心。”有人突然叫她一声,冷冷的,大手抓住她的肩,向后捞着从她怀里抢过安暖暖背在肩上,抓起安若心的手朝一座大厦奔去。

    杜青青一时愣住,那黑衣,那面容,那语调,抓走若心的人——冷以寒。

    安若心被冷以寒扯着踉跄几步,想挣扎开可暖暖又还在他的背上,在他身后急切的大喊:“放开我,冷以寒,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冷以寒不回头拖她上了电梯,迅速摁下顶楼,拿出怀中电话,“到了吗?”

    “好。”

    他放下电话,一脸冰寒,甩下安若心的手,眉眼上带着微怒,“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叮一声,电梯开了,他迈着大步朝顶楼天台去,到达天台有一架小型直升机停在那儿,安若心微张着嘴,心中勿的没那么惊慌了,发抖的身子也渐渐平复,“去医院,最近的医院,暖暖,暖暖她的眼睛。”

    “我知道。”冷以寒不耐打断,背上背着安暖暖,一手抱起安若心的腰肢送上机舱内,关好舱门,安若心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快一点儿,麻烦你快一点儿,暖暖她,她……”她的急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泪顺着脸颊向下一直流一直流,冷以寒丢了丝白色手绢给她,“不要哭,我讨厌女人哭。”

    “给我三分钟。”

    他低沉一句命令,直升机双桨荡起气流,迅速起飞,蓝天上朝着最近的医院飞去。

    安暖暖缩在安若心怀里,一直不说话,不哭不吵,静静的握着妈咪的手,妈咪,坏人叔叔来了,暖暖一定会没事。

    虽然暖暖平时很相信妈咪,也很想听妈咪的话,可是,妈咪,我们不能没有爹地,慕爹地也好,坏人爹地也好,暖暖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保护妈咪,守护妈咪。

    暖暖,很爱妈咪。

    安若心手心被小手一直握住,低头询问:“暖暖,对不起妈……”

    “姐姐!”安暖暖从她怀里抬起头,为了避免流泪和难受,闭上了双眼,“我没事,冷叔叔在,我一定会治好的。”

    前方脸色极差的人听到这一句,脸色稍稍缓了,抿紧了薄唇,降落在医院的屋顶,打开机舱,“到了。”

    安若心连忙抱着暖暖跑下去,朝楼下奔去,走至楼梯口时,回过头,苍白的小脸泪痕未干,却满脸诚挚,“谢谢你,冷以寒。”

    随着奔跑的声音消失,冷以寒戴上墨镜望向蓝天,一眨不眨,忆萱,这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看到这个女人像白痴一样在街上哭,他竟然在生气;看到她流泪,他竟然在自责。

    眼中愤怒越来越多,烦躁越来越明显。因为慕熙泽,这个女人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却因为自己一时玩心,旋开了游戏的大门。

    他一向理智,今天太过不理智,所以,心里有非常不祥的预感。他拿下墨镜,心里忽然响起了忆萱的笑声,“哥,我们和梓风哥哥熙泽哥哥是谁也分不开的朋友……”

    脑中渐渐清醒,双眸变得冷骜,如阴寒的猎鹰,等待猎物一样弯起一丝笑。

    没有什么他玩不起的游戏。

    慕熙泽,我不会原谅你。

    “安小姐,请耐心等一会儿,令女已进入急救室准备手术,请稍待一会儿。”一位白衣护士小姐挡住跟着一起进入手术室的安若心点头安抚,“只是小事故,送来的很及时,不会有事的,请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好吗?”

    安若心盯着紧锁的白色冷门,润唇微微发抖,“要多久,暖暖的眼睛能好吗?”

    “没事的安小姐,别担心。”护士摆出微笑尽量安抚,有些担心的询问安若心,“你需要休息一下吗?你的情绪很不稳,可以到休息室去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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